&esp;&esp;善用苦肉计的妖?
&esp;&esp;不——
&esp;&esp;“四下……可否有人在?”
&esp;&esp;万俟修否认猜想的同时,还听到那“妖”清凌凌的嗓音,问得轻轻,柔得仿若和周围的青雾混合,尽显弱势,他彻彻底底确定他是人,于是将木剑负于身后,三两步上前。
&esp;&esp;“有。”
&esp;&esp;万俟修顿了下,还是去扶他手,“可有受伤?附近……难道有妖?”
&esp;&esp;说时,他还注意到对方眼上戴着白纱般的绸带,因低着头,天又黑,万俟修不太看得清他的脸。
&esp;&esp;下意识往前,他想再看清一点,可就在这时,手中扶着的力道忽然重了许多。
&esp;&esp;几乎像是被人塞了一捧软绵绵的花,万俟修双手张开,怔愣在原地,就这样被“昏过去”的青年靠住了,他从没想过是否要带青年回屋中休息这样的问题,自小他便不是热心肠。
&esp;&esp;这一次破格上前询问一个不识之人是否有受伤,已经相当出格了,万俟修知道按照自己以往的性子,此时应该将人扔下,扔在竹林里,任由其自生自灭。
&esp;&esp;可手扶在了对方腰间,他将他抱下去的动作迟迟没有落下,万俟修将脸别开,沉默几息,弯身将他背在背上,匆匆往长宁村赶。
&esp;&esp;长夜寂静,木门吱呀作响。
&esp;&esp;说巧也巧,刚踏入屋中,万俟修便感觉到背上的人有所动静,他转头想与他说话,顺带将人放下,这时放在自己颈部的手忽而动了,青年下意识搂紧了他,脸贴着他的颈,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,万俟修感到耳畔被一抹温热贴住。
&esp;&esp;万俟修整个人骤然像是烧起来一样,从头到脚都被激灵地颤栗所控制,他迅速将人放在塌上,转头一捂耳朵。
&esp;&esp;喉咙里的惊问都要出来了,又生生被对方这幅容颜所遏制。
&esp;&esp;万俟修脸红了个透。
&esp;&esp;他不应该一进门就点燃烛火的。
&esp;&esp;现下这艳艳的火光燃烧在四周,倒映在青年那苍白绝色的面容上,鼻梁悬着火光,倒下的阴影衬得清冷嘁嘁。
&esp;&esp;系在眼前的丝绸、身上雪色单薄的衣物被火光的颜色所占据,几乎显得妖冶,当真就像是一只妖,一只……以吞噬情感为食的妖。
&esp;&esp;“……怎么了?”床榻上的青年启唇,白衣生生被火光映得像嫁衣,他侧着头轻咳两声,“叨扰了……我双眼尽盲,分不清眼前的事物,若有冒犯……”
&esp;&esp;说着,便起身。
&esp;&esp;万俟修一瞬间就意识到他是要走。
&esp;&esp;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,万俟修意识到他反应的第一瞬间,竟然是大步上前,紧紧按住他单薄的肩。
&esp;&esp;“没、没冒犯!”万俟修说,“万万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会……可是家中遭遇了什么?若不嫌弃,你可在我这暂住几日,你可知你方才还晕了?”
&esp;&esp;青年抬手,抚了下眼前的绸带。
&esp;&esp;他沉默不语。
&esp;&esp;万俟修后知后觉,热意渐渐褪去:“是我冒犯了,你若不想说便不说,只是现下已是酉时,若不在此住一晚,你当何去?”
&esp;&esp;“……多谢收留。”青年放下手,“并非有意隐瞒,方才我在想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,该如何解释,可脑中什么都想不起来,只记得自己的名字。”
&esp;&esp;万俟修张了张口,安静了。
&esp;&esp;是遇到什么祸事,甚至刺激得失忆了?
&esp;&esp;他看着他苍白的脸,心中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情不自禁问:“那你叫什么?”
&esp;&esp;青年道:“澜影。”
&esp;&esp;“澜影。”万俟修说,“我姓万俟,名修,万俟修。”
&esp;&esp;“好,万俟修。”
&esp;&esp;万俟修舔了舔唇瓣,匆忙道:“你休息片刻,我去准备些吃的。”
&esp;&esp;青年微微弯唇,点头。
&esp;&esp;万俟修离去的那个瞬间,他听见后台响起提示音。
&esp;&esp;【提示:气运之子[万俟翊]愤怒值-20,现数值 80。】
&esp;&esp;———
&esp;&esp;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