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觉,他总觉得谢相白经过刚刚这个动作以后,整个人好像都亮堂了不少,鬼感少了很多,有点活人气了。
&esp;&esp;“好的,再见。”谢相白自言自语,用染着血的手紧紧捏着这份信件,转身就要走。
&esp;&esp;转身那个刹那,谢相白仿佛突然想起一件事,回头希冀地问对方,“寄信的人现在在哪?”
&esp;&esp;话又说回来,送信人对流程确实很熟了。
&esp;&esp;每个守信的人都会说出这句话。
&esp;&esp;他不禁对玉流光产生了更多的好奇,可面上不显半分,送信人微笑地说:“抱歉,这是客人的隐私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啊,哦。”谢相白没有为难对方。
&esp;&esp;他拿着信,推门回了房间。
&esp;&esp;拆开信封之前,谢相白很有仪式感地打扫了整个房间。
&esp;&esp;浴室的血全部擦干净,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套,手腕包扎,撤回自己发出去的伤口图。
&esp;&esp;然后他坐在桌边,对着信封看了几秒,将它拆开。
&esp;&esp;……是不一样的。
&esp;&esp;谢相白看着这些信封,是不一样的内容,和以往他看过的任何一份都不同。
&esp;&esp;玉流光对他,还是有些好的。
&esp;&esp;谢相白喃喃,看着这封信,想到那天在他桌上看到的一沓信,心想,他还会再寄几次?
&esp;&esp;下一次又是什么时候?
&esp;&esp;他原本都想离开这里了。
&esp;&esp;这些信……还能牵绊他多少时间呢?
&esp;&esp;谢相白将这封信攥在手里,趴在桌上闭上眼睛。
&esp;&esp;他恍惚做了个梦,这个梦时效一年。
&esp;&esp;这一年他收到十几封信。
&esp;&esp;直到一年后的固定送信时间到来,他空等一天。
&esp;&esp;没有收到本应该收到的信。
&esp;&esp;这一年浑浑噩噩,梦到底是要醒了,谢相白意识到,玉流光应该不会再给他送信了。
&esp;&esp;所以,眼前这一切就是全部吗?
&esp;&esp;谢相白低头看着桌面的信封。
&esp;&esp;他将信拿到手中,整理好。
&esp;&esp;光脑闪烁时,他迟钝地看了眼来电显示,选择无视。
&esp;&esp;蔺际,他不认识。
&esp;&esp;蔺际第二次打电话来时,谢相白放下信件,恍然地接通了。
&esp;&esp;“换一下。”
&esp;&esp;对方说:“把收到的信换一下。”
&esp;&esp;蔺际说出这句话时,谢相白无法说服自己拒绝。
&esp;&esp;可他也舍不得这些流光的亲笔信流出去,流到别人手中。
&esp;&esp;谢相白找到打印机,将复印件交给了蔺际,然后又花了三个月时间,慢慢看这些自己没看过的信件。
&esp;&esp;他没法等了,他得离开了。
&esp;&esp;第一站是科蒙星。
&esp;&esp;然后是衡月星,特奇纳星……
&esp;&esp;信上的最后一站是荣光星。
&esp;&esp;谢相白父亲的家乡,他出生的地方。
&esp;&esp;是巧合,还是刻意的?谢相白不清楚,当他一路来到荣光星的时候,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已经退化到很严重的地步了,有时候看着眼前的一切,他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,来这里又是有什么目的。
&esp;&esp;迟钝地打开光脑,谢相白只在上面看见三个字。
&esp;&esp;——找流光。
&esp;&esp;对……
&esp;&esp;他还在和流光谈恋爱。
&esp;&esp;流光到陌生星球支援,他们只能电话联系。
&esp;&esp;他有时候会在电话里听见流光那边有别人的声音,那人似乎是流光新救的病患,和流光关系很好——可流光从不和患者发展过多感情的,这个人,是威胁。
&esp;&esp;所以他才控制不住自己的安全感,忍不住一直给流光打电话,导致流光生气。
&esp;&esp;所以流光现在是生气了,不让他找到吗?
&esp;&esp;谢相白关掉光脑——那他得找他,向他保证,他一定不